浅析蜂王浆的激素效应

激素替代疗法与乳腺癌相关性的争议，引起了人们对性激素的担忧，以致“蜂王浆激素会引发乳腺癌”的传言不胫而走。造成消费者的疑虑和担心，同时引发了对蜂王浆性激素效应的关注。通过对国内外医学文献的检索，至今没有发现有关蜂王浆能引发乳腺癌的学术论文或临床报告，此消息从何而来？本文从蜂王浆与一般动物性食品性激素含量的比较，影响蜂王浆性激素样作用的物质及其生物学效应，乳腺癌流行病学，蜂王浆与激素替代疗法的区别，以及蜂王浆是否有不适宜人群等方面加以分析和探讨。

蜂王浆与一般动物性食品中性激素含量的比较

激素（Hormone）音译为荷尔蒙。希腊文原意为“奋起活动”，它对肌体的代谢、生长、发育、繁殖、性别、性欲和性活动等起重要的调节作用。激素由内分泌腺或内分泌细胞分泌的高效生物活性物质，通过血液循环或组织液传递信息，调节代谢及生理过程的进行速度和方向，它是我们生命中的重要物质。

我们不应该回避蜂王浆性激素问题，因为其中确有性激素存在。关键是蜂王浆含有哪些激素？含量是多少？对人体有何影响？早在上世纪80年代，北京市农科院曹均等采用放射性免疫分析法测定每100克鲜蜂王浆中含雌二醇416.7纳克，睾酮108.2纳克，孕酮116.7纳克。2002年南京师范大学生命科学院用RIA法测定7个批次的老山蜂王浆冻干粉中性激素含量，结果每100克样品中含雌二醇43.7～67.5纳克，睾酮33～110纳克，孕酮260～560纳克。2010年6月蜂乃宝本铺（南京）保健食品有限公司委托国家兴奋剂及运动营养测试研究中心,依据YYB-104-FD2009检测方法，测定蜂王浆和鸡蛋中的性激素，检测下限为100纳克/克，检测结果蜂王浆中未检出孕酮、雌酮、雌二醇、雌三醇、已烯雌酚、睾丸酮、甲基睾丸酮等六种性激素，而鸡蛋中被检出孕酮。表明蜂王浆中性激素含量明显低于一般动物性食品性激素含量100纳克/克的检测下限标准，只能称其为“痕量”。 2000年北京市卫生防疫站郭子侠、涂晓明等在对动物性保健食品性激素含量调查的同时，对市场销售的一般性动物性食品中的性激素进行了检测。结果发现牛肉、猪肉、羊肉、鸡肉、鸡蛋、牛奶等7类17件样品中五种性激素均有检出，但检出率不同,各种性激素的含量也不同。详见表1：

表1  17件一般动物性食品激素含量

　注:雌激素检出量较高的为牛、羊肉,孕酮为羊肉, 睾酮为牛奶　

上述牛、羊肉雌二醇含量为0.038～1.67 mg/kg（等于38～1670纳克/克）,是蜂王浆雌二醇含量的10～400倍；羊肉孕酮含量0.650 mg/kg（650纳克/克），是蜂王浆孕酮含量的500多倍；牛奶睾酮含量0.020～0.150 mg/kg（20～150纳克/克），是蜂王浆睾酮含量的20～150倍。J ECFA 曾提出雌二醇、孕酮、睾酮在牛肉中的最高残留限量(MRLs) ,联合国FAO/ WHO 兽药残留法典委员会曾在3 次全体会议上进行讨论,最后认为使用这些兽药时若遵守良好操作规范,其残留并非是健康关注点,没有必要制订MRLs。

由此可见，蜂王浆和牛奶、鸡蛋等动物性食品一样，含有正常合理的性激素，其含量是远远低于后者的“痕量”。内源性性激素是动物性食品的天然成分，与人体血液和相应组织中有性激素存在是一个道理。

影响蜂王浆性激素样作用的物质及其生物学效应

有资料报道，在动物试验中，给雌性小白鼠注射蜂王浆，21天后可见到小鼠卵泡成熟；给小鼠皮下注射蜂王浆提取液，5日后能使未成熟的雌鼠卵巢重量增加；对雄性大鼠切除睾丸后，可见精囊重量增加；蜂王浆可使果蝇产卵量增加一倍；给母鸡饲喂蜂王浆，产蛋量可增加2倍，还可使失去产蛋能力的老母鸡重新产蛋。此外，在临床应用上，蜂王浆对缓解更年期综合症，改善性功能、治疗不孕症等方面具有独特的疗效。埃及索哈格大学的研究表明，王浆蜂蜜合剂能提高受孕率，治疗男性不育。上述研究结果显示蜂王浆具有显著的性激素样作用。因此，有专家建议蜂王浆作为保健食品它可以随时向人体提供激素的来源；作为药品它可以增大用量来治疗相应的性机能障碍。但在解释蜂王浆是否会引起儿童性早熟时，有学者认为蜂王浆中“痕量”的性激素，远远低于产生生理活性的作用剂量，不可能致使内分泌失调而造成性早熟。为何“痕量”的性激素对试验动物和成人有显著的作用，对儿童却没有影响呢？

有学者认为蜂王浆中含有促性腺激素。促性腺激素（gonadotropins）是调节脊椎动物性腺发育，促进性激素生成和分泌的糖蛋白激素。如垂体前叶分泌的促黄体生成激素（LH）和促卵泡成熟激素（FSH），两者协同作用，刺激卵巢或睾丸中生殖细胞的发育及性激素的生成和分泌。但至今尚未发现蜂王浆中含有（LH）和（FSH）促性腺激素定性、定量分析的研究报告。

除了“痕量”的性激素和促性腺激素以外，蜂王浆中是否还含有性激素样作用的其它物质？

黑龙江中医药大学梁明等研究发现，蜂王浆中的有机酸具有显著的性激素样作用。该试验所用OARJ是按有机酸提取方法从蜂王浆中提取的10-羟基-2-癸烯酸、9-羰基-2-癸烯酸、2-壬烯双酸等组成，经检测未发现其中有雌激素与雄激素成分存在。实验结果表明：OARJ能显著促进雌幼小鼠子宫及卵巢发育，与空白对照组相比差异非常显著（P＜0.01）。大鼠交配功能实验结果表明：OARJ可明显增强雄性大鼠的交配功能（P＜0.05）。2008年日本学者分离出蜂王浆四种表现雌激素活性的组分（10-羟基-反式-2-癸烯酸、10羟基癸烯酸、反式-2-癸烯酸和24亚甲基胆甾醇）。试验结果显示，这四种组分能显著提高含雌激素受体成分基因的表达从而活化雌激素受体。以这些化合物处理乳腺癌细胞MCF-7，能提高细胞的增殖。对未成熟的大鼠皮下注射这些化合物，能诱导其子宫导管上皮肥大。上述研究证明：蜂王浆中的有机酸不仅具有雌激素样作用而且还有雄激素样作用，是产生蜂王浆性激素样作用的主要成分之一。

激素的作用是从激素与受体结合开始的。激素效应的强度与激素和受体的复合物数量有关，所以保持适当的激素水平和受体数量是维持机体正常功能的必要条件。蜂王浆中某些有机酸能显著提高受体成分基因的表达，从而进一步增强性激素的活性。

日本学者松香光夫报道，每100克蜂王浆干物质中含有量高达8～12克。其中有一种特别的不饱和脂肪酸：10-羟基-2-癸烯酸（10-HAD），因为，自然界中只有蜂王浆中存在，故又称王浆酸，含量约为1.8%左右。目前已知蜂王浆中至少有26种游离脂肪酸。以往研究资料报道王浆酸具有抗肿瘤和抗菌消炎的作用，但从黑龙江中医药大学梁明等以及日本学者的研究报告中，发现蜂王浆中的有机酸具有显著的性激素样作用，使人们对蜂王浆产生激素效应的物质有了新的认识。实验证明，1克蜂王浆乙醚提取物的雌激素样作用强度约等于0.05毫克雌酮的作用。因此，我们不仅要关注蜂王浆中“痕量”的性激素，更要关注能产生性激素样作用的其它物质。

法国学者H. W .schmidt认为，蜂王浆的复壮作用乃是由于促进内分泌的活动及细胞再生作用的缘故。性激素是内分泌的产物，通过调节内分泌的功能，以满足人体正常的生理需求。

蜂王浆富含活性蛋白、B族维生素、多种有机酸、酶类、糖类、磷酸化合物、激素及矿物质，还含有乙酰胆碱、核酸、SOD、类腮腺素及牛磺酸等最具活性的长寿因子。人们是从蜂王浆能使蜂王长寿，并具有超凡的生殖能力，才认识到它神奇的保健作用。

有趣的是即使把所有已知成分配伍起来，制备出人造蜂王浆，而这种人造浆培养不出长寿的蜂王，蜂王浆中还有约3%的“R”物质，尚未被人们发现和认识。因此，蜂王浆的生物学效应是其多种成分相互协同的综合作用，而不是某种成分的单一功能。

激素替代疗法引发乳腺癌的争议，延伸到蜂王浆的激素效应

 乳腺癌在全世界妇女中是第一位的恶性肿瘤，每年新增病例超过120万。近60%的乳腺癌新病例发生在发达国家。值得关注的是，随着我国经济快速发展，乳腺癌发病率呈上升趋势，已成为某些大城市死亡率增长最快的癌症，发病年龄也呈逐渐年轻化的趋势。

2002年一份美国妇女健康行动(Women’s Health Initiative)研究发现，接受激素替代（HRT）治疗的女性患乳腺癌、中风及心脏疾病的风险更高。随后女性不再大量服用此类药物，药物销量锐减。几年后乳腺癌患病几率下降，部分专家们因此认为HRT是乳腺癌的致因。多年来，国际医学界对此争论不休。2010年4月美国“妇女健康行动”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HRT不会提高女性患乳腺癌风险。美国布里斯托尔大学的研究人员经过对数百万名年龄50多岁和60多岁的英国女性健康记录进行分析，美国研究人员并未发现这种有争议的治疗手段与乳癌风险之间存在联系。

蜂王浆具有抗疲劳、抗衰老的作用，并能缓解更年期症状，改善性功能。因此，有些人认为这主要是蜂王浆中性激素的效应。甚至有人一提蜂王浆就想到性激素，一想到性激素就联想起乳腺癌，这其实是一种错误的联想。

引起国际医学界争议的激素替代疗法（HRT），雌激素用量通常为每天0.625毫克（等于625000纳克）。每克蜂王浆中雌激素含量仅有4纳克左右，如要达到激素替代疗法的剂量，每人每天要吃156千克蜂王浆。口服避孕药中雌激素含量在50～150微克，也相当于每人日服12.5～37.5千克蜂王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国著名乳腺病专家武正炎教授说：“不要把蜂王浆与激素替代疗法混为一谈”， 国内外医学权威期刊也没有服用蜂王浆引起人体内雌激素升高的临床报道。

2002年3月～2003年4月江苏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开展流行病学调查，探讨南京地区妇女乳腺癌与服用保健品特别是蜂王浆的关系。方法:运用病例对照研究的方法,抽取300对病例与对照,进行问卷调查,运用SAS8. 0 软件进行单因素和多因素条件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参与回归分析的有25 个变量中,服避孕药的OR 值为2. 357 、乳腺疾病史OR 值为2. 823 ,而服用蜂王浆等保健品对乳腺癌的发生没有影响。结论:服用蜂王浆等保健品没有对妇女乳腺癌的发生产生影响,减少服用避孕药和减少乳房疾病可以降低乳腺癌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