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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的童年 小时候,我家后面就是一条河,这里一年四季都是附近孩子们的乐园:春回大地,我们淌进河里捉蝌蚪;夏日炎炎,我们钻进草丛捕蜻蜓;稻禾飘香,我们散入稻田逮蝗虫;朔风凛冽,我们便开始在河滩上打雪仗,在冰面上打冰球,甚至还寻找过冬眠的青蛙和蛇。
连续几天的西北风后,小河便结了厚厚的冰,只有几株瘦弱的芦苇身下还聚集着一摊浑水,这也是冰面上最危险的地方。在午后的斜阳里,附近的孩子们便会相约来到这里溜冰、打冰球,尽情地在冰天雪地里放飞欢乐的童年。
有一次,一朵朵、一片片的雪花玲珑剔透,晶莹如玉。透过窗户我们看到外面雪花飘飘,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心里痒痒的。看见正在忙碌的爷爷,我伴着鬼脸撒娇地请求爷爷和我出去玩。爷爷放下手中的活计拿起衣服说:“好,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吧。”我欣喜若狂,拿起雪铲,健步如飞地跑出了门。
外面北风呼呼地叫着,晶莹的雪花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我用冻得如同紫姜芽似的小手拿着雪铲漫不经心地铲着雪,爷爷却在认真地把雪堆在一起,不时还拍打着雪堆,不一会儿,洁白的雪花就被堆成一座小山似的。我蹲在雪地上双手抓起一把雪抛向空中,雪花犹如天女散花般轻盈飞旋,弄得我浑身沾满了雪花,仿佛身着天使纱衣一般。我不时傻笑,不时做着各种动作,手里还忙得不亦乐乎,扫雪、铲雪、堆雪、拍打雪堆……一个雪人的雏形出来了。我又拿来煤球、胡萝卜、红纸片当作雪人的五官,然后又拿来两根小竹竿插在雪人两旁当手。面容憨厚的雪人就这样诞生了。
伴着漫天飞雪走在马路上,眼前呈现出一片玉树银花,银白的枝条垂了下来,用手触摸寒冷刺骨。正当我看得出神,突然,一个雪球从右前方向我飞来,说时迟,那时快,我猛地回转身子接住,雪球却被我压的粉碎。我回过神没顾得拍掉身上的雪花,趁其不备将刚做好的雪球向爷爷投去,爷爷灵活躲闪,又反射过来一颗雪球,正巧打在我的脑袋上,顿时雪花散落,白色的雪花与我的头发交织在一起,我立刻变成了“雪山老奶奶”,也活像个圣诞老人。爷爷看到后,赶紧跑过来抱着我哈哈大笑。
还记得,童年时冬天河面上溜冰也相对雪人一样充满了惊险和乐趣,属于那种“痛并快乐”的游戏。在自由穿梭的人影中,有的摇晃着身体脚踩河面上敲下的冰块在滑行,有的非常自信地用树枝支撑着半蹲的身体在飞驰,还有的笑开了嘴巴坐在简易冰橇上被别人拖着走,喊叫声和嬉笑声此起彼伏,连阳光和西北风也被热情地感染了。不知什么时候,有的家伙会被冰面上的一块冻土或者苇根绊倒,一个踉跄便摔出几米之外,站起身后便和大家一起大笑;还有的家伙会“幸运”地滑进芦苇脚下的冰洞里,现场原本欢快的气氛便会霎时冻结,其他人便不顾冰水飞溅慌忙把他捞起。
而今,全球气候变暖,南方的冬天,很难还能看到儿时那种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一夜过来,往往过了膝盖,处处都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当下,为了迎合冬季的味道,溜冰场、滑雪场如春笋林立,为了营造冬天的氛围,人造雪等等许多新的冬天里的游戏也竞相绽放。但我想,孩子们仍然喜欢和我们当年一样,在雪天里追逐,在雪地里打滚,在雪原上奔跑,在雪夜里写下关于冬天的惊喜和记忆。
del_by_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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